公元1532年牛达人,印加帝国仍是南美洲最大的政治实体。尽管饱受疫情和经济衰退之苦,却在大规模内战结束后迎来复兴希望。
岂料大征服者皮萨罗的队伍突然降临,直接采用简单粗暴且非常高效的斩首策略,控制住皇帝阿塔瓦尔帕本人。从而掌握战争主动权,为古老文明的衰亡按下加速键。
印加帝国因富庶而闻名 成为远近皆知的黄金城原型
早在1524-29年间,欧洲殖民者就从两个方向摸索,企图寻觅到传说中的黄金城。此前,他们对以秘鲁为核心的印加帝国还一无所知,仅凭其他印第安部落的口述才有模糊概念。但在陆续征服加勒比海、墨西哥与巴拿马后,依然有大批后继者为追求财富而纷至沓来。
无论是由地峡直接南渡的西班牙人,还是沿亚马逊河逆流而上的葡萄牙人,都预感着能在剩余角落寻觅到更惊艳目标。
鼎盛时期的印加版图 让其很那隐藏自己
与此同时,由跨大西洋接触造成的疾病传播,正以无孔不入的方式横扫秘鲁。除十分致命的天花外,烈度相对较低的麻疹、流感同样破坏力巨大,甚至让前任皇帝瓦伊纳-卡帕克也驾鹤西去。
他的儿子阿塔瓦尔帕刚要登基,却发现兄弟瓦斯卡尔已抢先一步,建立起与之敌对的第二中央。于是率领北部的精锐驻军南下,开启一场持续近三年的同室操戈,直至对方病死才收获胜利。
持续三年的内战 让印加帝国元气大伤
在这场堪称毁灭性的内战中,约有200万帝国臣民死于屠杀和瘟疫,并给余下幸存者造成严重心理阴影。
尤其是那些臣服于印加皇权的同盟部落,既没有从死亡游戏中获得任何好处,还同步承担着更大比重的纳贡、出丁负担。他们早对神秘的白人访客有所耳闻,还根据古老传说的穿凿附会,幻想着是神祗前来拯救自己。这就给完成统一的阿塔瓦尔帕造成很大困扰牛达人,做任何决策都要小心翼翼,深怕失误点燃隐匿的星星之火。
阿塔瓦尔帕靠内战胜利登基 统治并不稳固
正因如此,西班牙人的先头部队能实现快速推进。公元1531年,他们先航行至厄瓜多尔沿海,迅速控制住比较孤立的普纳岛。彼时,印加帝国的内战伤亡完全停歇,无法对外来者形成合力。皮萨罗则抓紧时间,把抓获的土著青年培训成翻译,不断刺探大陆方向的各种情报。
当意识到对方正饱受苦难摧残,各政治势力间相互提防、暗流涌动,便勾勒出直取敌酋的斩首策略。多年前,他的表兄科尔特斯就曾凭借这招,降服墨西哥的阿兹特克帝国。如今,他也没有其他更好办法,来对抗这个坐拥几十万兵源的庞大集体。
皮萨罗开启入侵之际 印加内战尚未结束
另一方面,阿塔瓦尔帕在4月赢下内战后,立即着手应付海岸上的新危机。他始终与8000人的精锐部队驻扎在卡哈马卡,再派遣密探和特使去接触皮萨罗等人。这座秘鲁北部城镇距太平洋不远,却需要走大段山路才能连通,沿途早已密布巨石堡垒与驿站。若非意外,根本不可能被只有180人的探险队攻占。
而且印加贵族通过斥候报告,基本确信来者不过是需要吃饭、穿衣和休息的寻常之躯,绝非拥有特殊能力的神祗。无论看起来有多么奇特,都不必害怕这支人数不多的军队。
内战结束后 阿塔瓦尔帕一直与近卫军驻扎在海岸附近
于是,堂堂皇帝做出足以悔恨终身的决定。他表面上派人去传递善意,甚至邀请对方来自己的驻地相聚,实则是想将西班牙人引诱到内陆腹地。即便对方战力出众,也不可能在完全孤立的情况下冒险。
需知,彼时的印加帝国内部,大部分普通人还坚持迷信。因此,最高统治必须做相应妥协,以礼相待神的使者。正是这份基于权力合法性存疑的虚弱,终将给决策层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。
卡哈马卡城距太平洋沿岸不远牛达人
当年11月15日,皮萨罗与他的小伙伴们抵达卡哈马卡。除4门轻型火炮、12支火绳枪外,大部分成员使用的都是长矛、钢剑和弩等冷兵器。唯一亮点是骑兵比例较高,但也仅是区区62人而已。
如果没皇帝阿塔瓦尔帕首肯,他们很难突破有层层防御的山地要道。仅城镇内的2000居民就够殖民者折腾,更不用说装备较好的皇家卫队。
得益于对方谋略 西班牙人才能安全通过设防山路
此时,这位印加帝国的九五之尊,犯下第二个堪称致命的严重失误。他下令居住在卡哈马卡的居民全体撤离,腾出空间给自己与皮萨罗等人会面。结果却是西班牙人趁机布置,在城镇的中心广场周围设置埋伏。他们把火枪手和大炮都隐藏在建筑物内,坐等敌酋主动投怀送抱。
次日下午,阿塔瓦尔帕率领近卫军到城墙外扎营。由于卡哈马卡本身面积有限,便将其中的大部分留在约半英里的一片开阔草地上。自己则乘坐轿子,亲率大量扈从与近侍披挂华丽服饰,开启一场有去无回的以身入局。除一些用来炫耀的砍刀和小型铜斧,基本都把注意力放在外观,包括头顶的金银圆盘,以及五颜六色的格子制服。他们一边高唱赞歌,一边为皇帝清扫道路。
乘坐娇子前往城市广场的阿塔瓦尔帕
接着,托莱多神父上前接洽,制造出一场永载史册的鸡同鸭讲。西班牙人要求对方改宗天主教,但印加语中缺乏不少相关词汇,让皇帝误以为对方是要自己直接纳贡。双方很快从各说各话升级为剑拔弩张,阿塔瓦尔帕更是在盛怒之余,扬言要将整个探险队逮捕处决。
皮萨罗见气氛到位,立即向周围伏兵发出暗号。那些隐忍多时的射手们枪炮齐鸣,给几乎所有印加人都制造出巨大恐慌。
西班牙人不宣而战 给印加人造成巨大恐慌
很快,62名西班牙骑兵策马突击,对着手无寸铁的印加人大肆砍杀。由于从未见过马匹,后者甚至会被嘶鸣震慑,完全不清楚该如何应对。每当一轮冲锋结束,完成装填的枪炮又会再度释放,用灼热铁弹与爆炸式雷鸣刺激脆弱神经。
皮萨罗更是直接冲向阿塔瓦尔帕,准备俘虏这位早已呆若木鸡的皇帝,后面则是更多蜂拥而上的步兵。他们砍断轿夫胳膊,却发现对方仅凭残肢也不肯迫放下轿子。直至自己因失血过多倒地,才被迫让主人的銮驾应声跌落。
经典油画 皮萨罗俘虏阿塔瓦尔帕
即便如此,数量占优的印加近卫军仍在不断向前,用血肉之躯挡在皇帝和入侵者之间。慌乱中,一名杀红眼的士兵险些劈砍阿塔瓦尔帕,被眼疾手快的皮萨罗用手隔档。这位大征服者因此受伤,成为少数在屠杀中挂彩的西班牙人。好在人质已被牢牢控制,而缺乏装备的近侍们开始疯狂奔逃,乃至将一堵15英尺长的城墙推倒。
这便是西班牙征服秘鲁史上的卡哈马卡之战,一场精心布局又离不开阴差阳错助推的“斩首好戏”。根据后世学者估计,约有2000-3000名印加士兵或贵族被杀,而西班牙方面近有1名奴隶阵亡。
皮萨罗俘虏印加皇帝之际 杀死大批有经验将领
除皇帝被俘外,另还有大批经验丰富的将领倒毙,使得尚在城外的数千印加精兵根本不敢造次。他们不像北方的阿兹特克人那样,拥有更为原始且纯粹的部落武士传统,只被教导成要机械服从命令的行尸走肉。
如今丧失决策核心,便向着都城库斯科方向一哄而散。只留下年仅10岁的皇后奥克略公主,成为皇帝被俘期间的重要陪伴。
身陷囹圄的皇帝只能靠真金白银赎身
作为胜利者,皮萨罗开始向阿塔瓦尔帕索要赎金,还计划将其扣在手里充当提线木偶。后者别无他法,承诺用足以填满一间大房子的黄金赎身,并奉上两倍数量的白银。由于数量巨大,这比财富从12月开始缴纳,一直到1533年5月初才全部兑现。
然而,心虚的西班牙士兵害怕遭报复,反过来集体要求指挥官处决俘虏。于是,印加帝国的末代皇帝,便在一场走过场势审判后被绞死......
(全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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